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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钢锯岭》豆瓣影评:如果没有信仰,我将如何活下去
发布时间:2016-12-08

  (文/入夜的荷)世上有些人有信仰,但其中绝大多数会选择主流价值观认可的,或一旦和主流价值冲突时便选择妥协,但依然有极少数人会一直坚持,在最极端恶劣的大环境下,纵使众叛亲离,也依然要走上捍卫信仰的崎岖之路。二战上等兵军医戴斯蒙德•道斯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个堪称二战史上美军中奇迹般存在的“异类”,电影《血战钢锯岭》以惊人的写实再现出这位“终极超级英雄”的开挂史。

 

  那场如人间炼狱的冲绳岛战役中,日军伤亡10万人,美军伤亡人数也高达7万人,而道斯拒绝在战场上携带任何武器,最后独自一人勇救75名战友,被授予美国国会荣誉勋章,也是首位获此荣誉的在战场上拒绝杀戮的医疗兵,2006年去世,终年87岁。一个人,若太异类,总是会被孤立。尤其在士兵需要绝对服从的战场上,因为那关系到整体的成败命运。所以,这种“怪”甚至可以被送上军事法庭,可就算是面对全军上下的不理解、被视为精神有病、劝退、半夜突然被群殴,最后面临蹲监狱,他就是决绝地坚持----不拿枪。
 

  没有一个人相信,确实,世俗的观点只能将之简单粗暴地解读为懦夫。可要真正理解一个人的行为逻辑,一定要从他过往经历分析,不同经历会造就人的不同性格、信仰。小时候道斯和哥哥打架,用砖头砸晕哥哥,惊恐震惊之余,看到墙上宗教画上十诫之一“不可杀人”,成年后又眼见身患“幸存者罪恶感”的一战退伍军人父亲酗酒、家暴,激动中差点开枪打死父亲。他看到父亲背后那幅“不可杀人”的宗教画,深切体验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恶”,发誓此生绝不碰枪。
 

  这一誓言如果在和平岁月很容易践行,可将之放在那场血雨腥风的世界大战中,无疑是异类中的异类,难怪军中上下人等一定要将这个“大麻烦”赶走、甩掉。
 

  这份全世界都不容的个人信仰,异常痛苦无助,在军事法庭上,道斯自我陈述:在这场战争中,他不能苟且于后方,他要去战场上救助大家,但是他不能杀人。道斯究竟要什么,他也不知道,但他坚持不杀人、不碰枪,他也并非是反战的圣斗士,他认可这场战争的正义性,他当医疗兵救的人也是战场上“杀人”的人,他拖着受伤的中士撤离时,同时让中士开枪扫射追上来的日本兵,这说明他理解这场战争的含义,他不反对为正义杀人,只是他自己下不了手,因为那个从小就根深蒂固扎根于他心底的信念。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那一天一夜之中,独自一人,一次又一次往返于遍布地洞,堡垒和埋伏的战场,背、拖、拉、抢回一个又一个受伤战友,超越体力、精神上的极限,靠的只是“再救一个”的信仰支撑,让他如神般坚不可摧。

  设若追溯到他精神的最深处,这应该是对他父亲余生饱含没有把自己战友好友从战场上救回的罪恶感的另一种赎罪。为这份信仰,他也曾自我怀疑、动摇,受尽无数压抑痛苦、嘲讽质疑,最终在一场现代战争的残酷中,在那些血肉横飞的残肢、烧焦的活人里,他仅用一双手、一个包和一条绳子,在自保尚且困难的情况下,布满血痕颤抖的双手用绳子把人一个一个送下悬崖,他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人间地狱,向世人践行着自己的信仰。

 

  最后这信仰终于也让全连人信赖,让所有人意识到自己的误解与偏见,在最后一场战役开战前,恰逢安息日,上级专门给他时间祷告,为了大家,他奔赴战场。在那极端残酷、近距离生死交锋中,生死一线只在刹那,在史料记载为“一片血海”的钢锯岭战场中的道斯,用脚踢开手榴弹被炸飞,被战友送下钢锯岭(事实受伤严重,经历长达5年的治疗),之前一直开挂的他,最终也受伤倒下。导演无意宣扬反战,没有刻意追求所谓“内涵”的升华,也无意挖掘所谓“深度”,只是通过人物情绪的刻画,简单直截,用真实的史料,毫无添加,讲述一个信仰与意志的主题,因为残酷战争,因为真实,更有力量。
 

  为了还原这份真实的血海,导演梅尔•吉布森十年磨一剑,斥资5000万美元炸毁了澳洲悉尼郊区一个大农场,几乎还原了二战时期战场的原貌,营造出最贴近人间炼狱的战争场景。爆炸时用气筒往演员脸上喷射血浆,全身着火的士兵也选择真人实拍,在爆炸瞬间由绳索将真人牵离危险区域。
 

  道斯的扮演者安德鲁•加菲尔德,面对心上人时,身上有一种少年的懵懂与青涩;面对世俗的不解时,有一种神经质却真诚善良;漫漫黑夜中,在尸骨遍地的战场上匍匐着翻找,机智躲过日军的补刀,地道中与日本士兵的狭路相逢,一次又一次把尚有气息的战友用绳子送下悬崖,直至双手血肉模糊,精疲力竭,最后在一群日本士兵的追赶下,把自己和另一个战友捆在一起用绳子扔下悬崖时,那充满血丝与泪水的双眼,模糊肿胀,那战战兢兢浑身发抖提防着战友的安抚,那份真实,传神得让人心痛,让那些自以为是了解战争的人汗颜。
 

  世上总有一些传奇人物的存在,这些奇迹的出现,总会改变世界,让人在无奈的现实面前,不至太绝望,备受鼓舞。如道斯所说:如果没有信仰,我不知道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