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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儿》观后感:一代人的挽歌
发布时间:2015-12-26

  (文/豆瓣,takuyoku)电影最后,一段枯沉的大提琴响起,蒙太奇的镜头写意,六爷身着55军大衣,手执日本武士刀,迎接死神般奋力地向着对岸整装待发的黑帮团体奔跑,在野湖两岸匹夫的热泪中倒下,这时《花房姑娘》的曲声随着片尾演员表的播放响起,仿佛为这位并不魁梧的老人奏响最后的挽歌。
 

  如何形容六爷这个角色?英雄?作死?或许难以以偏概全,管导所要阐述的在我看来是老去一代对于时代变迁的无力与叹息。
 

  六爷已近耳顺之年,开着破败的小店,典型的老北京胡同窜子,在文,革后北京武斗文化兴起时磨练出一身本事,在江湖上交友甚众,仗义疏财,连京城的片警都要对之礼让三分。这也是那一代北京胡同窜子的特点——换来的是因打架入狱对儿子缺乏教育、儿子的反感和抗拒、以及晚年的穷困。北京的社会随着城市化的进程逐步变迁,他不理解人心的变化,不愿意接受他年轻时没见过的西医,也无法适应新的社会规矩。他不适应10号线地铁的拥挤和西城区对宣武区的合并,不适应35元一瓶的啤酒,也不适应法拉利10万的补漆费用。他所能做的只是一边慨叹,一边教着过路人和年轻人礼貌用语,一边乘着命运的船只随着海浪上下颠簸,他是无力的,正如片头他和许晴那段戏的隐喻,他已经“不行”了。他如同那只奔跑在马路上的鸵鸟般,丧失了自己的栖息地,显得那么狼狈和格格不入。
 

  以前的水手都知道,遇见风浪要放下船帆,越是将帆拉满就越会靠近死亡。六爷却告诉飚车的年轻人,没事儿,想怎么开怎么开,我受得了,招致的却是昏天黑地的呕吐。他固执地不接受心脏搭桥手术,不叫上他的朋友们帮忙,不愿给深爱他的话匣子一个结局,仿佛世界的秩序还停留在70年代,一切依旧依照着他的轨迹行进。面对这个他不熟悉的世道,六爷拉满了帆,尽全力的抗争并适应着,反而将他与死亡拉得越来越近。我曾经在北京的五号线地铁上见到过一对来自上海的老人,在于他们攀谈的过程当中,他们毫不掩饰对天安门的渴望,当他们说起上一次66年到天安门接受毛主席检阅的事情,他们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在六爷身上也是同样的感觉。
 

  许晴轻哼的《花房姑娘》在影片中出现了数次,象征着所有属于那一代人的温馨。情人间、父子间、朋友间的场景里,苦涩的生活被情感的温暖覆盖,可是当场景切换,那种时间流转无奈且惆怅的感觉还是会在人物的神色间传达。正如《花房姑娘》自八十年代末被传唱,现如今也已成为年过半百的中老年人,白驹过隙间,一切都在悄然流逝,因此固步自封的人必然会被时代所淘汰,然而那一代特殊环境下长大的人,我们却又无法要求他们转变,只能看着他们背对时代渐行渐远。
 

  影片最后的日本刀和军大衣,源于六爷那一代父辈的军大衣和在战场上缴获的武士刀,在文革的抄家和批斗里渐渐流到红卫兵手中,成为了街头武斗的常用道具,保家卫国的象征尽管沦丧为江湖的行凶利器,却依旧有人凭借它们唱响一代人固执而执着的慷慨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