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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与安生》影评:人这一生的很多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发布时间:2016-09-20

  (文/at 19)去看这部电影本是无聊周末无处可去的消遣,整场戏却一直坐在电影院里默默流泪。四下漆黑,不时有人大声讨论马思纯的胸围和周冬雨的腮红,坐在旁边的小姑娘举起手机,似正跟人聊天吐槽。她对着屏幕切切地笑了,荧荧的一小方亮光,照在她很年轻的脸庞上。我忽地黯然。这部电影,也许不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去看。可能因为是中秋假期的关系,观影的大部分人都非常年轻,在我坐的那个放映厅里,起码有一半看起来是高中生。电影不少镜头让人想起岩井俊二的《情书》,每一个呼吸之间,都看得见亮闪闪的尘埃在寂静中舞动。音乐时常轰然而起,再顷刻凝住,两个女孩的人生在其中不断起伏交错,跌落重叠。他们唏嘘,而我在哭。

 

  其实不是被剧情感动。我哭,是因为在看的过程中,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很冷静、很失落地说:你不再年轻了。––––那是我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得矫情一回。看到安生和七月给彼此写明信片的那一段时,我想起十四岁时的一位挚友。我们每天写给彼此很多封信,在课间或放学后亲手交给对方,像交换日记。我们谈论这个世界,谈论身边的男孩,谈论美丽的诗句,谈论自己的哀愁。我们窃声宣布对对方的热爱。我们曾一起在月下的操场上肆意狂奔,在对方散发发香的小床上相拥而眠。我们曾在陌生城市的大雨中漫步,计划着未来那些不着边际的生活与爱情。后来她交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男朋友,她把他第一个介绍给了我。

  ......
 

  二十四岁那年,她在厦门开的咖啡店因经营不善关门,回老家,进了银行。我留学归国,漂泊在上海,整日挤在地铁里面,对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发呆。我们都谈过大大小小的恋爱,去过远远近近的一些地方,再不痛不痒回来。我去看她,隔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两人相视无语。很怕对方在寒暄之余问出那句矫情而又刺痛的话。“还记得那时候的梦想吗。”在车站分别的时候,两个人紧紧拥抱,拍拍对方的肩。“要记得我。”她笑着说。我转过身,哭成了傻逼。那些叮叮当当闪闪亮亮的梦想,变成了一句要记得我。我们曾经那么希望全世界记得自己,最后却只有彼此。我们曾对对方说过那么多的话,最后却只是说给自己。我们曾那么热爱这个未曾投身的世界,渴望那些未曾经历的波澜,期许那些轰轰烈烈的转折。却终于发现,那些热爱,只留给了曾经年轻过的自己。
 

  书归正传。七月和安生过着不同的生活,活在对对方人生的歆羡与幻想之中。七月说,我羡慕你,所以想要活成你的样子。安生说,我爱着你,所以想要你活成你自己。其实她们都只是活在一种对人生的假设里,并且各自忠实地践行下去。而那个辗转于她们之间的男人,在其中充当了一根导火线,点燃了两个女孩人生篇章的帷幕。既然提到了家明,就多说一点。这个男人,其实不爱七月,也不爱安生。他只是面对两种不同的选择,一种是平淡富足的生活,一种是刺激多变的生活。在这两种生活之间他辗转着,不知道应该要选哪一种。然而人总是更容易去向往自己并不了解且难以望其项背的,觉得那种生活和对象可以让自己无垢亦无趣的生命变得蓬勃熠熠。于是他在围城里面,迷恋着围城外面;她在围城外面,渴望着围城里面。在爱情和青春的包装下,生活看似有千百种面目,然而除下这五光十色的面罩,它露出嶙峋的真容,需要离开青春以后,才能看得真切。
 

  安生说只想活到27岁,后来七月做到了。我想,在从今往后漫长的人生里,也许,安生是会羡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