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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游戏》影评:谁还记得他
发布时间:2015-07-25

  (文/初繁言)你眼前的那一切,黑暗着的。如深渊般的一片片城市。上空也似乎笼罩着一层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放眼望去,太多的幢幢房屋仿若密林坚不可摧,可此刻再一丛火芒又能骤然使一切都瞬间倾败。当坦克履带碾压过你脚下这片爱得深沉的土地使其咯吱作响,当导弹悄无声息地落下继而又骄傲地宣告胜利周而复始,当你最不愿意听懂可又时刻萦绕在你耳畔的那句德语日日夜夜地响起。
 

  此刻言语又怎能叙尽天才眼中那台迷人的机器之美。印刷齐整的字母,或是机械切割的方正的每一个按钮,在吃力地透过穹苍顶处黑烟的阳光照耀下冰冷的棱角不经意地扬起一抹笑容。
 

  ——“我们需要一台机器,打败另一台机器。”
 

  是在哪里也曾见过如此光芒?一声平淡却动人的呼唤,渗透过厚厚的木板,直传入少年的耳中,继而蔓延至心、深入骨髓。它是如此蓦然地闯入一个懵懂而紧闭着的黑白的世界,连胡萝卜抑或青豆都要分得明晰。如此冷静到可怕,也因此教人无不瑟瑟发抖的地方。又待得门扉渐次敞开,却发现原来那才是开启宝藏的唯一钥匙。而他似乎也总是在颔首露出略含羞涩的笑,颤抖着蝶翅般轻飞的双睫。把一切都埋藏在晦涩的字条中。只记得那日太阳明艳正当好,并肩坐于树荫之下,光影斑驳洒尽此间。过于宽大的长裤摊开着书本,翻阅的却是一双再不过小心翼翼的手与近乎迷恋的心。那是他此生的羁绊与宿命。
 

  不过是始终欠上一个直面坦对的眼神。“你不能因为说机器的思考方式与我们不同,就说他们并不思考。”如同,你不能因为说他人的取向与你不同,就说他们不正常。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少数服从多数的问题,亘古以来的蛮横而霸道似是顺理成章的条约恰是烧掉他征途的导火索。罢了,罢了,送你“猥亵”二字,什么才情什么天赋终难敌此人骨中劣性,最后的尊严也不过被迫撕裂,独那份气息仍在英伦上方回荡,久而不去。是也,他不谙世事,他孤僻,他桀骜,他作茧自缚在自己画下的怪圈之中,一辈子似乎都与Christopher这个词有着永难脱离的联系。其实哪有那么多可笑的借口。受到暴力受到排挤受到冷眼受到谬刑的他其实只不过是与众不同。
 

  他也曾用那双手紧握笔支画出一张张严谨的图纸,仿若怀抱一个恋人般轻抚Christopher每一个零件上的细纹,如同每一个旷世狂才般轻笑着行云流水般完成一张张字谜游戏。——然而最终仍是抵不过那猛烈的颤抖,苦笑着只为挽留孱弱的心灵堡垒最后那一张底牌,说他并不孤独。眸中摇曳着的残烛掩不住过早的沧桑,疲惫与颓废的灰色爬上他的面庞,那是用心底的热情燃烧后的余烬涂抹而成的。他并没有嘶吼,绝望着质问一切。
 

  这个活在自己的躯壳中的男人,本应安然做自己的数学家的男人。终究是逃不过他的宿命,毅然踏上这条不归路,这条本应与他毫不相关的道路。为后人铺好了砖,再不经防地被人一把火烧掉自己的征途。阖眼间,欧洲大陆上空的漫天火光终兮熄灭,而一切却又落回他自己身上。今夜,我坐在他的伟绩之前,怀着别样的心情敲下每一个字。谁人不知电脑二字,却鲜少有人记住他的名字。艾伦·图灵。